受到酬劳的诱惑,印度可能有成千上万未成年人放弃学业,在环境危险的煤矿工作,有的年仅8岁。他们与成年矿工一同劳动,不仅脸部、肺部被弄黑,还时常担心矿井坍塌。
《洛杉矶时报》15日报道,印度官方虽然制定了矿工安全生产标准,禁止童工,但由于官商勾结、法律漏洞等因素,这种现象仍然严重。仅梅加拉亚邦就有大约5000个矿井雇佣小孩,而且矿主还存在瞒报的情况。编译/朱宗威
年幼的矿工从摇晃的梯子爬进简陋的煤矿,这样的情景遍布印度东北部贾因蒂亚丘陵。
“老鼠洞”工作一小时赚1美元
他们攀爬进“老鼠洞”般的矿井,洞口非常狭窄,以致很多时候他们只有匍匐着前进,双手拿着凿子,没有手套。
这里的人力成本比机器便宜得多。
很多矿工穿着平底人字拖和短裤,脸和肺部都被煤矿弄黑。他们没有头盔,每两个小时的艰苦劳动,才能将半个棺材大小的煤车填满,然后再匍匐着将它拖至出口。一名记录员记下他们的工作量,大多数人一小时才能赚1到2美元。
采矿死亡没补偿,童工想上学
“去年,一块大石头砸中附近矿区一个朋友,他死了,”16岁的沙伦·莱埃说,他与14岁的同伴雷特·波洛在矿区入口处休息。他们俩都是12岁起就去采煤,“矿主们没有付给遇难者家属一分钱。所以我每次进矿井前,先看井壁是否显得坚固。”
沙伦可能很快就要离开这种冒险的工作了。他读小学四年级时辍学采矿,去年被一个社会团体说服,将回到学校。而来自印度阿萨姆邦的雷特,则从来没有上过学,是文盲,他显得更具代表性。
“让沙伦走吧,将来做大人物,”雷特说,强忍住泪水,“我还是要采煤,我的生活就是这样。”
存在法律漏洞与官商勾结
成千上万孩子——有的仅仅8岁——在印度东北部矿区与成人一同劳动。他们身形较小,适合在狭窄的煤层中行动。受采矿酬劳引诱,一些人从尼泊尔合法移居过来,另一些则从孟加拉国非法入境印度。
他们的死亡数量没有记载,但绝非罕见。他们几乎得不到医疗保障。大一些的孩子中,很多人将酬劳用于酗酒、赌博甚至嫖妓。有一些人后来退出了这一行当,有的则数十年一直当矿工。
印度拥有全国采矿法律,也有义务教育法案,并签署了《联合国儿童权利公约》。然而,梅加拉亚邦的部落规则却违背了国家法律,还有一些法律则没有得到执行,抗议者说,法律漏洞导致非法开矿屡禁不止。
一些法律用作保护村落的产业,而且很多矿井就是被国家和邦的立法者及其亲戚控制。
“我们知道少数几个煤矿矿主控制了大量矿井,”印度梅加拉亚邦西隆市一个儿童权利保护组织的负责人哈斯那·卡赫说,“他们往往不会受到处罚。”
印度仅2009年就发生81起致人死亡的煤矿事故,而在梅加拉亚邦,遇难人数没有记录,也得不到调查。该邦5000个煤矿雇佣孩子的情况引发了争议,而矿主存在瞒报嫌疑。一旦发生矿工死亡,“负责任”的矿主会付200至500美元丧葬费,更多的人则分文不给。
[讲述]
“总担心矿井塌掉”
采矿的工人们往往没有受过安全逃生知识培训,一名外国矿工的操作技术反而引发矿工们的笑声。采矿环境非常危险,附近的矿井爆炸也能让这里的井壁抖动。
沙伦说,在这里工作时都难免患上幽闭恐惧症,伴有精疲力竭的感觉,“总担心矿井塌掉。”离开矿井几个星期才能恢复过来。
每次下井前,沙伦总是敲敲井壁,“如果是当当声,那么就很危险;如果是哒哒声,那么还好。你总是难免会吸入煤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