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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盛本月宣布将发放前所未有的高额奖金,与此同时,人们预期,许多其他金融公司的奖金和工资今年将会大幅上升。华尔街的好时光如此之快就到来了吗?
如果不进行改革,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金融危机的一个重要教训就是 高管薪酬必须被提上政策议程。
事实上,现存的薪酬安排是推动金融机构过度投机,从而导致本次金融危机爆发的一个主要诱因。金融机构通过激励高管从事高风险的交易而且不用承担这些行为导致的不利后果,对金融部门老板们的薪酬安排产生了不正常的激励,鼓励他们去赌博。
引发过度投机的一个主要因素是:公司的薪酬标准架构是以高管的短期收益来衡量,即使这些收益随后被亏损掉也没有关系。尽管金融部门在过去的5年内市值损失了一半多,但是高管们仍能在股市崩盘前卖掉大量的股权套现和获得丰厚奖金。
这种薪酬结构激励高管们追求短期收益——例如,通过做出提高短期收益贷款和投资决策——即使这样做会增加公司未来的风险也在所不顾。杰西弗里德和我五年前就在我们的《没有业绩的激励》一书中提到过这种短期利益行为的危害。此次金融危机发生过后,人们才开始广泛注意到这一问题,包括业界领袖高盛的首席执行官劳尔德贝兰克梵。但是这个问题现在仍需要提出:例如,高盛最近根据过去两个季度里的表现,给高管提供巨额奖金的决定就是一个错误的行动。
为避免激励短期表现,薪酬体系需要重新设计。就基于股权的补偿而言,应该不允许高管在一段时间内,例如,在获得股权的5年内出售期权和股份。也就是说,只有公司将盈利真正落袋为安时,他们才能获得相应的报酬。
一旦高管在相对长的时间内无法售出股份和期权,这将会把他们的待遇与公司的长期股东价值联系在一起。这段禁售期应该是事先约定好的,不应该受制于或是至少是部分依赖于高管控制。这样一来,就会留住那些已经积累了大量的股份和期权的高管们。
同理,奖金也应该用来奖励高管的长期业绩。对刚来的高管,公司不应该鼓励基于一年的业绩表现而发放奖金。而且,奖金不应该立即发放,而是应该放在公司的账户待几年,如果公司后来发现发放奖金的理由站不住脚,他们可以向下调整金额。
除了过分专注于短期结果外,第二个使金融机构过度投机的重要激励来源目前还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那就是金融部门主管的报酬与他们公司的资产价值的高度杠杆化相关联。
高管的利益与他们公司的股票价值紧密相连,或是和这些股份的期权价值相联。这么一来,高管并不承担给优先股股东造成的巨额损失,以及债券人和作为存款担保者的政府带来潜在的负面影响的责任。这些薪酬结构会使得高管们不关注巨额损失的可能性,从而相应会激励高管从事更多的风险活动。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金融高管的薪酬不应该与他们公司普通股的长期市值相挂钩,而是与一揽子证券的长期价值相挂钩。这一揽子证券至少应该包括优先股和债券。这种薪酬结构将会激励高管从事风险接近最低水平的活动。
以上建议的目的是要改革目前薪酬架构体系,以确保金融行业和全球经济不会因为过度投机而遭受另一次金融危机的痛苦。薪酬安排的彻底改革必将是实行新金融秩序的一个重要的环节。
作者为哈佛法学院法学、经济学和金融学教授,公司治理项目主任。本文引自他在美国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听证会上的发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