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民大学公共政策研究院执行副院长毛寿龙

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副院长郑风田

全国人大代表胡小燕

CCTV《新闻会客厅》2月3日播出《节后农民工返城：该往哪儿去？》，以下为节目实录：

李小萌：你好观众朋友，这里是正在直播的《新闻会客厅》。中国有句老话说“三六九，往外走”，今天已经是农历正月初九了，越来越多的农民朋友踏上了进城务工的路，跟往年不同的是，除了心中一份对家人的牵挂，他们还多了一份对未来隐隐的担忧，有人选择提早回城，有人选择再观望观望，不管是早走还是晚走，共同关注的是该到哪儿去？又该干什么样的活？我想通过我们今天的节目，希望找到一些方法或者方向，先来看一个记者调查。

【小调查：节后农民工返城现状】

【安徽蚌埠火车站】

记者：到哪儿？

务工者1：到长沙、到无锡。

记者：您今年比去年早走了还是走晚了？

务工者1：早一点。早了一点，早去点，工作要好找一点。

务工者2：早出去好找活一点。

记者：为什么呢？

务工者2：经济危机，活少。

务工者3：我就是一直在上海打工。

记者：今年去上海跟以往相比是早了还是晚了？

务工者3：差不多吧，我们是做生意的，做早点生意的。

【成都火车站】

务工者4：我们到安徽。

记者：安徽，也是打工吗？

务工者4：去打工。

记者：为什么今年要到安徽打工？这个信息你怎么晓得的？

务工者4：安徽有熟人。

记者：有熟人，朋友给你们介绍的是吗？

务工者4：是。

记者：你们今年这个时候走，比往年是提前了还是稍微晚了一点？

务工者4：跟以前差不多。

务工者5：跟往年比差不多，我们也是跟以前一样，都是初八上班。

记者：就是初七出发？

务工者5：对，初七出发。

记者：您到宁波去打工，这个信息是从哪儿来的？您为什么要到那边去打工？

务工者5：我原来就在那边打工，回来过春节。

务工者6：到江苏那边打工。

记者：这个招工信息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务工者6：我也是亲戚在那边，前年就去做了，厂已经基本上联系好了，因为我是做电缆的，没办法，这边不好做，只有到那边做。

记者：是春节前就联系好了吗？

务工者6：对，联系好了的。

记者：就提前联系？

务工者6：对。

【重庆火车站】

记者：你以前在哪儿打工？

务工者7：我以前在深圳。

记者：怎么不去深圳了？

务工者7：现在那边因为经济危机，不是很好找工作。

记者：今年干什么事？

务工者7：我是电工，我到厂里面去找工作，金融危机影响还是很大，过年发红包都不敢发了，回家发红包都不敢发给小孩子了。原来到南方去，好多现在到北方去了。

记者：新的一年到来，你有什么希望？到外边打工。

务工者7：希望多挣点钱，希望家人平平安安，还希望金融危机早一点过去。

【演播室访谈】

李小萌：从刚才短片当中我们听到不少信息，有人担心金融危机影响到自己的工作，所以提前回城了，也有人选择别的方向，主要是靠老乡和朋友提供的信息，这些现象和心态究竟说明什么？介绍我们今天请到的嘉宾，首先要介绍的是中国人民大学公共政策研究院执行副院长毛寿龙教授，欢迎您，旁边一位是他的同事，是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副院长郑风田教授，欢迎两位。而坐在我旁边的，人是四川人，是在广东打工的全国人大代表胡小燕，欢迎小燕，我们先听听小燕的故事，昨天的节目当中，小燕说她今年春节她没有回家，没有问她为什么，今天可以告诉大家，为什么你没有回家？

胡小燕：首先就是说今年因为回家的话，说实话应该是回家的，今年放假时间是最长的。如果说回家，因为大家都知道，明年再找工作这一块就比较难，因为今年金融危机，所以我要在这个时间进行调研一下。

李小萌：为了自己就业调研还是作为人大代表进行调研？

胡小燕：作为人大代表进行调研。另外就是说，现在说实话，在调研的时候发现，普遍的反映就是说，现在他们不是说不想回去，说实话一家团圆春节气氛也很好，都想回家团圆，但是都是金钱的问题也困扰着他们。

李小萌：小燕，你老公回家了吗？

胡小燕：我老公回家了。

李小萌：为什么不夫妻双双把家还呢？

胡小燕：因为我老公是12月1号就回家了，提前请假回家的。

李小萌：为什么提前回家了？跟工作变化有关系吗？

胡小燕：不是。

李小萌：我必须说一下，小燕作为人大代表对自己要求很高，不愿意在这样一个公众的场合诉苦，但是实际情况是，可以说吗？小燕的老公其实在年前已经是失去工作了是不是？

胡小燕：没有，他是请假回家的。

李小萌：今年你不回家有没有考虑到路费支出的问题？

胡小燕：反正方方面面吧。

李小萌：你在你们单位是做车间副主任，还要考虑回家的成本问题？

胡小燕：肯定要的，这一方面不是某一个人想，可能每一个人都会考虑。

李小萌：是因为今年的特殊情况才考虑还是年年都考虑？

胡小燕：我一般的选择，我还是一般的情况下，我过年都很少回家。

李小萌：今年有什么特殊情况没有？

胡小燕：原来时间短，今年是时间长，但是还是考虑不回家。

李小萌：两位都听出来，小燕的言外之意还是算着回家的帐了，尤其是今年回去之后，如果回来再没有工作，一来一回又多花很多钱，是不是跟你们了解的情况也相吻合，现在有不少的农民朋友尤其是进城务工的，在这方面算帐算得很细，危机感还是很强的。

毛寿龙：我在网上已经看到这方面的消息，有人在算回一趟家需要花多少钱，车费需要多少钱，父母要多少钱，侄子侄女压岁钱多少钱，还有其它各种各样的应酬花多少，还有谁结婚要给多少份钱，孩子要给的压岁钱等等多少钱，网上有这样的评论。

李小萌：郑教授，其实今天我们说到有人怕工作不好找，提前回城，也有人说再观望观望晚一点儿走，现在大年初九了，今年因为金融危机的问题，究竟应该早一点回城还是晚一点走？您有什么样的建议吗？

郑风田：我的建议是不要轻易早一点走，现在这一次全球的金融危机有很多不确定性，整个世界的发展势头大家都没看明白，所以我想应该是好的方法是应该再等一等，因为出去的成本，刚才大家都讲了，成本很大，因为我们国家中西部到东部沿海很漫长的距离，所以出去一次不容易，等到看准机会了再走。

李小萌：可是如果走晚了，有的岗位被别人占上了，晚到不是更难找工作吗？

郑风田：这个错了，因为我们国家四万亿的经济计划，这个经济计划有一个过程，这个计划里面一旦实施了之后，是需要大量的人力，所以这个时候机会，工作岗位是不断的在创造的，不是说谁去先抢，谁先得到。

李小萌：小燕同意吗？

胡小燕：我想提问的就是说，如果说他不出来，比如说他如果早一点出话，出来还可以说有机会，比如说他运气好，去某一个工厂建工，能够被录取的话，他可以早一点有工作做，在家里所谓的创业，这个要等到猴年马月，还有这一段时间他们在家里能等吗？他们内心还是始终在外面。

李小萌：心里不踏实，怎么办？

毛寿龙：还有一点，每个人的情况不太一样，有些人喜欢等机会，有些人是主动去找机会。

胡小燕：就是怎么样去创造机会，怎么样去等机会。

李小萌：毛教授和小燕一起联手在反击你。

郑风田：我的不同观点还是不一样，我认为从全国的一种大规模的角度来看，因为大家都很着急，都出去想抢那个最早的机会，最后不但找不到机会，反倒带来很大的混乱，所以我觉得大家有几个人愿意，有几个经济条件比较好的愿意抢早的，我觉得可以，因为总的岗位有限，大家都来抢的话，最后就是两败俱伤。

李小萌：因为抢有食吃，不抢更没得吃。

郑风田：这是不对的，为什么呢？因为目前的岗位有限，这些岗位国家已经承诺了，很多项目是优先考虑雇佣农民工，所以这个项目它现在还没开工呢，你跑去在那儿等，这在城市里面等要花很多钱，这也很惨的。

李小萌：按您说的话真的要等，等到什么时候真的不能再等了，有没有时间点？

郑风田：等到弹尽粮绝了，就会出现社会治安问题，没有钱，没有钱以后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我去抢，去偷，所以我觉得还是不要轻易出来。

李小萌：在家乡如果等，等到什么时候不能再等了。

郑风田：可能再等三四个月应该是。

李小萌：这么长时间，你的周围的朋友能不能坚持？

胡小燕：但是我想问一下，郑教授，光有你说的等，在家里等和在这里等可能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如果说来到这边等，说实话，作为我们打工的，如果在家里等，可以说吃住行不用钱，如果在这边等吃住行都要用钱，如果等到一定的程度，他返乡都没钱的情况下，这些人要采取什么样的措施，这个也是一个问题？

毛寿龙：我们现在不是为他们说做选择，他们要来还是不来，但是客观情况是，我想过了年以后，很多人都会出来的。

胡小燕：不是说过了年，现在就是说没有过年，有的初七都没有在家里过。

李小萌：小燕说到一个问题，很多农民朋友像你一样回到佛山，但是他却无所适从。

胡小燕：他就是过来这边他也是在玩，没事做，但是他都要选择过来，就是不要放弃机会。

毛寿龙：我的信息跟你不一样，因为我认为我们国家很多农民工找工作，都是靠亲戚朋友之间的信息传递的，比如一个村子里面假定有30个人在外面打工，没有必要那30个人都出去找工作，可以有两三个人先到一个地方去找工作，一旦有机会来了，因为都是朋友嘛，朋友之间里面，机会好了，一个信息发过来，出去之后就没有盲目感。

李小萌：您说到务工信息的来源，刚才我们短片里面有不少农民朋友都提到了，就是靠亲戚朋友的传话，在你们这边也是以这样的方式为主吗？

胡小燕：但是郑教授，我又要跟你撞车了，等于说你所谓的一个信息，现在是信息化时代信息是沟通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同样一个岗位有多少个人去争，你这个信息在发，他这个信息也在发，近的争得到还是远的争得到？

毛寿龙：我们找工作的也是一样的，并没有等。

胡小燕：我跟你说了，我叫一个人过来，你是不是要等这个人？或者这个人走了，我来应聘，我也可以符合你的条件，你说你会不会用我？

李小萌：说到信息的问题，这个就要问到毛教授，农民朋友进城主要是靠熟人朋友的话，这个里面有没有什么问题？

毛寿龙：这里面肯定会有一些问题的，我们目前来讲，一个地方的人，那个经常老是干同样的一个行业，比如是做鞋的，整个村的人或者整个县的人都是做鞋的。

李小萌：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毛寿龙：对，一旦如果这个行业出现问题了。

李小萌：那信息的缺失由谁补充上？

毛寿龙：所以我想政府提供很多信息非常必要，政府做一个信息的集散中心，企业实际上用人的时候一下子找不到人，不知道谁合适，所以往往说，哥们儿你能不能找几个来？车间主任，车间副主任出去看看，能不能帮我找几个人，每个人出去的时候，说老乡来吧。

李小萌：您的观点是政府的信息服务，小燕，在你身边能不能很及时地就可以拿到政府提供的就业信息？

胡小燕：这个就没那么快。

郑风田：这方面我们最终还是做的质量不高，政府的信息是所有人都接到的，所以最后出现一大堆人出现在一起抢那个工作。一有老乡，那个车间主任说，我这边需要人，你赶紧找几个人来，来了就可以了，各有利弊。

李小萌：在这个问题上，政府应该提供什么样的服务才是最准确到位的？进一段广告，广告之后马上回来。

三代返城农民工找工作心态迥异

新京报：农民工提前返城政府当多作应对

视频连线江苏省农民工工作办公室副主任曹炳泰

视频连线深圳市劳动和就业保障局就业管理处处长宋献华

李小萌：欢迎回到正在直播的《新闻会客厅》，今天我们关注的话题是在金融危机的背景下农民朋友进城务工该去哪儿？该选择什么样的工作？有很多人千里迢迢回到了城市，又要面临什么样的问题，再来看一个记者调查。

【各地积极帮助返城农民工就业】

解说：春节过后是农民工进城求职的高峰期，为了帮助他们在新年当中更好的找工作，各地劳动保障部门纷纷展开“春风行动”。在北京，各个区县开展以进城务工，春风引路为主题的系列活动。

李发壮：我们今年采集了一部分适合农民工技能特点的工作岗位，来确保农民工到位以后，能够选择适合自己的工作岗位。

记者：刚才说你们采集了一些适合农民工的职位是吗？这个职位大概有多少个？

李发壮：大概有七千多个。

记者：跟往年相比，这个数字能增加多少？

李发壮：增加了两千多。

解说：江苏劳动保障部门通过开展“春风行动”，向回城农民工送岗位、送政策、送培训，并将岗位送进乡镇，送到农村。

江苏南京市就业管理中心孙斌：我们这一次筹集了五万个岗位，准备了17场招聘活动，现场咨询送到城乡结合部农村农民比较多的乡镇，为当地农民的就业提供了服务的平台。

解说：2月份，深圳的“春风行动”举办了首场免费招聘会，为外来农民工提供了三千多个工作岗位，其中七成属于中低端岗位。

务工者：今年的招聘情况还是很好的，免费为大家提供了找工作的平台嘛，工资可能，和去年相比，可能没有那么高了。

宋献华：今年我们整个“春风行动”专场招聘会是历年来最多的，规模也是最大的，到3月底之前，我们准备了300场免费招聘会，年底之前我们准备一千多场。

【视频连线深圳市劳动和社会保障局就业管理处处长宋献华】

李小萌：现在我们就要连线在金融危机发生之后，企业停厂或者倒闭比较集中的深圳市，我们要连线的是深圳市劳动和社会保障局就业管理处的宋献华处长，宋处长您好。

宋献华：您好。

李小萌：我刚才在短片当中听到您讲，今年是组织的场次最多的见面企业和劳动者之间的见面会，有多少场？

宋献华：3月底之前是300场，到年底有一千多场。

李小萌：跟去年和前年相比，这个数字上有什么样的变化？

宋献华：去年我们“春风行动”期间是138场，那么今年就增加了一倍多，如果是全年大幅度增长。

李小萌：见面会增长了，是不是意味着就业岗位也不愁呢？

宋献华：这个很难说，但是从这个春节过后，我们劳动力市场出现三个回暖现象，一个就是岗位需求在回暖，一个是求职回暖，再一个就是服务业的岗位回暖，基本上还是可以判断为供求区域平衡吧，比较旺盛。

李小萌：像初八召开的这一场见面会，也是按照惯例第一场，提供的岗位是3500多，来求职的人有5000位，其中还有1500数量的差距，这个差距能说明这个供求平衡吗？

宋献华：因为这是一个过程，昨天和初二我们举办了一场，初八举办一场，初九又举办一场，都是不同的企业。二号是100多家企业，今天100多家企业是不同的企业，也同样是三千多个岗位，我们的成交率是大概是20%左右。

李小萌：20%这个比例不算高吧？

宋献华：现在因为有不同的重复计算，就是有不断的求职，这样应该在整个全年的一千多场来讲，我们可以这样估算，应该有相当部分的农民工能达成求职意向。

李小萌：如果说签约率不高，造成这个现象的原因是什么？

宋献华：不能说签约率不高。20%，两千多人的话，300场就是，整个我们连带就差不多可以满足100万人的求职，达成意向。

李小萌：绝对数字重要还是相对数字重要呢？

宋献华：应该说绝对数、相对数都非常重要吧。因为这是市场行为，市场就业机制，而不是一个政府包办的行为，我们政府搭建这样一个平台，通过不断的提供给农民工最满意的服务，让供求双方达成这样一个意向，最终的目的是稳定农民工就业，这个效果应该是比较好的。

李小萌：除了组织见面会之外，还有其他的一些措施吗？

宋献华：还有一个加强宣传，首先我们就是春节前就启动了“春风行动”，15号就启动了，在派发春风卡，报纸上做宣传，引导农民工流动，这是第一个。第二个就是加强服务，除了招聘会之外，是对农民工进行个人的职业生涯指导，就业指导，就业培训这样一系列服务，再就是管理，就业管理，包括充分发挥民营直接机构和公办直接机构，充分发挥市场机制的作用，这也是一个方面。所以我们讲这是一个整个社会市场机制发挥作用的结果。

李小萌：我还想回过头再问刚才那个问题，签约率不是那么高的原因是什么？

宋献华：因为深圳的劳动力流动人口比较大，因为他们的求职愿望跟其他城市可能有一点不一样，深圳市主要以外来劳动力为主的这样一个人口结构，不断地流动，这样的话跳槽率也很高。

李小萌：您是说求职人员。

宋献华：跟人口结构有关系，跟深圳的人口结构，深圳是一个人口，户籍跟外来人员倒挂这样的特征，这样流动率一大，不断地跳槽，签约率可能是会受影响。

李小萌：时间关系，谢谢宋处长。刚才两位也听到，我们的对话不是很顺畅，像造成这个签约率不高，根据你们的研究和观察也好，他们有哪些原因？

毛寿龙：从技术上来讲，如果只是组织一天两天，不是长期的事，它一般来讲，那种磨合互动，相互之间时间比较密集，所以它最后导致的结果一般会慢一些，就好像我们搞速成的派对要找对象，一般成功率是很低的。

李小萌：像刚才深圳市的这位处长讲的，其实主要的两种方式，一个是组织企业和求职者之间的见面会，还有一个做好宣传，这是不是就够了？

毛寿龙：当然还有其他很多方法，比如我觉得这个点还可以时间长一点，经常政府搞一个地方，有人做做监管，做做备疏，就是说去找的企业是可信的，去找的农民工也有登记，这样双方都建立信任度，这也是方法。还有一个可以鼓励一些就业介绍所之类的，这样发动社会的力量，而且让他们有一些相应的市场。

李小萌：小燕参加过这样的见面会吗？

胡小燕：我没有参加过。

李小萌：如果是你周围的朋友他们去参加这样的见面会，效率高不高？成功率高不高？

胡小燕：一般情况下，像这种成功率不是那么高，因为什么呢？首先第一个比如说他们去，像企业去招工，一般都是招高技能的，这些找工作的差不多都是普工，他们招的是技工，这样对他们的存在就有一定的隐患。还有一个，不是说他们找不到工作，现在很多，比如说像服务行业、饮食行是差人的，我们又没有这种人才去填补空缺，像这种，劳务输出方面就是要针对性的培训一批人，然后直接对口型的，这种就好。

李小萌：我们下面还要进行一个连线，连线的是江苏省农民工作办公室副主任曹炳泰，曹主任您好。

曹炳泰：您好。

李小萌：我想对于江苏省来讲，今年返城的农民工的就业的情况，跟往年相比变化最大的是什么？

曹炳泰：总体感觉，就是今年农民工就业，总体看了一下，有这么四个特点。第一个特点，就是农民工返城求职，进城的时间稍稍提前了，以前一般初十左右，现在初五很多人就来了。第二个特点，就是农民工普遍的比较急切，他知道金融危机了，知道工作很难找了，心里感到比较紧张，比较急。第三个特点，就是农民工对于现在提供的岗位的工资水平，它的期望值有个差距，与往年相比农民工的岗位，比上年增加100到200元，今年的话普遍是没有增加，有的还在减少，这样的话农民工在与求职单位谈的时候，观望的比较多。第四个特点，结构性的失业是仍然存在的现象，一方面大量的农民工找不到工作，很急，着急着找工作，找不到工作，同时大量的招工单位找不到合适的人员，比如像南京，我们农民工市场就有这样的情况，大年初五的时候就有三家的企业，都是规模以上的企业，答应给农民工提供保险，签订合同，工资都是1000到1200起薪，但是三家用人单位当天都没有完成招工的任务，有这样的现象。

李小萌：什么原因呢？

曹炳泰：这我们感觉到农民工他的进城求职以后，他的心理期望值现在看来还有差距，就是说这些失去岗位的农民工，他的月薪都在一千五百到一千六七百，技术岗位在两千以上，现在失去工作以后，家里过完春节以后出来，一般的单位给他提供的工资不可能有那么高，他说你先来干了再说，起点工资基本上在一千左右，一千到一千二，这样心理上就有差距了。

李小萌：那您的建议是什么？

曹炳泰：我的建议就是农民工先就业，先干起来再说吧。

李小萌：可不可以借这个机会发布一些信息，比如说对于江苏省哪样的工种，什么样的岗位包括数量有需求？

曹炳泰：江苏去年的第四季度，全省的就是用工需求信息，岗位是七十多万个，江苏的，我下午问了一下，比较多的是像机械加工、电子操作工、机械操作工、餐饮服务员，还有缝纫工，这种岗位就业比较容易。

李小萌：我们听到一个现象，既担心金融危机影响自己的就业，又没有把自己的就业门槛降下来，这是江苏省或者说这位管理者体规的一个现象，是一个单独的现象还是一个普遍的现象？

毛寿龙：这应该来说还是一个比较普遍的现象，从宏观上来讲，说签约率不高，有些工作没有人做，一方面跟企业只能提供得起这样的工作是有关系的，这样水平高的工资是有关系的，但是对于这些就业者来讲，他觉得我，与其那么辛苦地去干这份工作，挣这么点钱，他觉得还不如歇着呢！

李小萌：小燕，这样的人在现在的情况下还多吗？我宁可歇着也不去做便宜工？

胡小燕：不过我觉得从今年来看，跟他们了解沟通的话，他们没有这种现象，他们就比如说，2008年我有1600块，今年有1400他都愿意去做，这种人还没有这种现象，他们只要有一份工作，哪怕是只要能够有工作给他去做，他们都愿意去干。

郑风田：这还是一个中间信息不对称的问题，我特别赞成小燕讲的，因为这个招聘会不是面对农民工这个层次的，很多农民工本身层次就很低，他招聘的是另外一波人，真正大规模的这样的农民工需求不搞招聘会。

李小萌：对于进城务工的农民工来讲，什么是该担忧的？什么又是可以暂时放放心，不用那么太担心的？

郑风田：最担忧的就是收入很难提高，因为有时候在外面打一个月的工，可能比全年的收入，在老家干活的还要多，这是一个农业。我想今年如果一年能够出去找一个工作干几个月，然后实际上就很好了，他们最担心的是在哪里？在什么时候找到一个工作？

李小萌：我们今天还能给农民朋友一些更准确的一些方向和方法吗？

郑风田：我认为有几个信息一定要传达过去，过去我们误以为的工作机会主要是在沿海地区，在大城市，国家这一次四万亿的投入，很多项目都是在中西部地区，这些项目过去可能没有，但是作为政府强制要求这些项目多雇佣农民工，所以我想大量的工作机会慢慢就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