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像谷歌,一天24小时有数不尽的零食和饮料,一天三餐都有专门的厨师免费烹饪, 在美国,投行和咨询业也许是吃的福利最好的地方了。一般老板带客户出去,牛排葡萄酒等等都由公司买单,自然去最贵的餐馆,2个人一顿500多美金是很正常的事。分析员面试和接受工作前也享受客户一样的待遇,顿顿在外,去顶尖餐馆。但工作后,福利就少了很多。
投行分析员平均每周工作80-100个小时,每天晚上一般都要待到凌晨2-3点,公司为了照顾大家,一般平日工作超过7点就有25-30美金的晚餐福利,周末加班午饭20美金,晚餐25美金。好一点的投行,可以让你到外面去吃,回来拿发票保销。严格一点的投行,会规定你只能从网上定餐,美名其曰是帮你节省报销的时间,其实同时也减少你外出就餐的时间。
25-30美金,在纽约如果要吃点好的,是不可能的。绝大多数投行使用Seamless网站点餐,每个人会有一个单独的户口,每晚限额25美金,超过了就打到个人信用卡上。网站上大约有300多个纽约的餐馆,五花八门,美式,法国菜,意大利菜,日本菜,中餐,印度,越南,泰国等属于主流餐馆。一般法国菜最贵,一个开胃菜就要十几美金。中餐和越南菜一般最便宜,老美最喜欢的宫保鸡丁,有时候9美金就可以点了。但是在美国送餐是要收小费的,一般是餐费的15%,所以真正能用在点菜上的钱,只有不到20美金。
但华尔街的银行家都是很精明的,20多美金也能搞出很多花样。你可以一顿点两顿,点比较便宜的三明治,7-8美金,吃不了放冰箱明天当早饭吃。Seamless网站可以让很多人用一个人的账户帮大家点菜,原意是节省时间,如果所有人都要赶工,通常资格最浅的分析员就能帮老板点菜。但很多时候这个政策完全被滥用了。绝大多数执行董事都不会在公司里吃晚饭,要么回家和老婆孩子吃,要么出去和客户吃。于是,如果你要点超过限额的,就可以直接拿他们的25美金额度用在你身上。当然,这么做也是有风险的,前提是要么你和老板是铁关系,要么他根本不介意。后者要试过才知道,很多时候资深一点的分析员就会拿资格最浅的分析员开涮,叫他们用某个执行董事的晚餐福利,结果该执行董事不买账,把两个人都叫到办公室里训一顿,说是有违公司政策。分析员相互之间借晚餐福利是很正常的事,尤其是在周末,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要加班。好的人会告诉你,我周末不加班,你可以用我的额度,或者如果有人要用,发邮件问一下没来的人还会不会来。但不厚道的人,直接拿你的晚餐福利也不告诉你一声。有一次出乎意料,加班的人超多,早来的有几个人不厚道,用了5个人的福利,那5个人就又用另外5个人的,这样依次类推,最后来上班的人没有空的福利可以用,顿时火冒三丈,差点吵了起来。
在点东西的时候也有空子可以钻,我们组每周五傍晚是啤酒和比萨饼时间,分析员们会集合15个人的福利,点大概200多美金的比萨饼和100多美金的啤酒。理论上Seamless网站所有餐馆的菜单上是没有啤酒的。但是在一个餐馆,你可以点100多美金的可乐,然后打电话过去让他们换等值的啤酒——真不知道最早的分析员是如何发现的。很多时候,即使需要吃的东西并不满25美金,很多人还是点到25美金为止,所谓不用白不用。有次一个美国同事要出去吃晚饭,实在没东西可点,就点了25美金的矿泉水,几次下来,整个抽屉就塞满了矿泉水,连文件也装不下了。
另外一种空子,则比较遭人鄙视,就是扣小费。一般15%的小费,大概3-4美金,有时候点菜比较尴尬,多出了5毛钱,有时候大家就问别人借5毛钱的福利,有时候就换一道菜,也有人就少给5毛钱的小费。5毛还算好,据说有人克扣的太厉害,送餐的人很不爽,当场吵了起来,结果那个人好几天在办公室都抬不起头来。
中国人所谓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在美国华尔街也是相当适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