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预料到读者会有怎样的不满。比如,从上周以来收到的几条有代表性的Twitter留言:“#《财富》40(#Fortune40)中的女性为什么这么少?”“我们需要更多女性上榜。”“真令人震惊……不到一半?醒醒吧。”
《财富》40位40岁以下的商界精英(Fortune 40 Under 40)榜单由我领导的团队负责,我们会每年一次评选出40岁以下最具影响力的商界精英。从榜单推出以来,上榜的女性数量,尤其是女性不足的问题,一直是热门话题。
我很高兴地告诉大家,现在这已经不是问题了。今年的榜单上,有39岁的雅虎(Yahoo)CEO梅丽莎•梅耶,出任这项职位时,她是最年轻的《财富》500强公司(Fortune 500)领导人;英国水务公司Severn Trent的CEO奥利维亚•加菲尔德,也是富时100指数公司(FTSE 100)仅有的五位女性CEO之一(包括所有年龄段);Twitter公司首席法律顾问维杰亚•加德,是该公司管理团队中唯一的女性;以及伊莉莎白•霍尔姆斯,她的血液诊断初创公司Theranos的市值已经达到90亿美元。
但今年上榜的女性只有15位。40个人只有15位女性,这远谈不上平等。这也是读者不满的原因。
当然,我们承认:我们需要更多女性上榜。我们当然希望榜单中有一半是女性。但榜单中女性人数的不足,在事实上反映了当前的现状。而且,我意识到,这种不足也印证了关于商界女性的一条不言自明的真理。对于40岁以下的女性,商业成就(主要是收入、资金、公司规模)能与同龄男性相媲美的女性候选人,远远低于我们的期望。但再看看40至44岁的女性,你会发现女性数量激增,而且她们担任的职位更高。所以,我认为,商界女性的黄金年龄是40-44岁。
在进行40位40岁以下商业精英榜单调查过程中,我们经常遇到一些新人,我们认为她肯定能够上榜,结果却发现她超过了榜单的门槛,已经40岁或41岁,这样的情况数不胜数。例如今年,我们听说一家大型银行有一位年轻的部门CEO,这令我们兴奋不已。在办公室里,大家都兴高采烈,能为这个榜单找到担任高层职位的新人,就像找到圣杯一样,后来我们发现,她在几个月前刚刚过了40岁生日。在参与榜单评选工作的多年间,我曾多次遭遇类似的失望经历,以至于我找了个词来形容它:“四十欢悦”,这是对40位40岁以下商界精英榜单的幸灾乐祸。对于过了40岁的精英女性,我们为她们的成功感到高兴;我们只是希望她们依旧能符合评选资格。
但看看那些刚满40岁但具有极高影响力的女性:44岁的吉赛尔•鲁伊兹担任沃尔玛(Walmart)美国区执行副总裁兼首席运营官。上周,芯片制造商AMD任命苏姿丰为公司新任首席执行官,她成为这家《财富》500强公司的第26任CEO;她也只有44岁。今年早些时候,简•兰黛成为雅诗兰黛(Estee Lauder)公司最大的业务部门倩碧(Clinique)的全球品牌总裁。健身俱乐部Equinox的总裁莎拉•罗布•奥哈根42岁,可口可乐公司(Coca-Cola)北美区气泡饮料品牌与战略营销总裁温迪•克拉克、雷诺烟草公司(RJ Reynolds Tobacco)新任总裁黛布拉•克鲁和知名内衣品牌Spanx创始人莎拉•布莱克利都是43岁。如果将范围再扩大到45岁,还有摩根大通(JPMorgan Chase)CFO玛丽安娜•莱克、迈兰制药(Mylan)CEO希瑟•布莱什、大西洋唱片公司(Atlantic Records)董事长兼COO茱莉亚•格林瓦尔德、梦工厂(Dreamworks)董事长及星巴克(Starbucks)与雅诗兰黛的董事米勒迪•哈普森,当然还有《向前一步》(Lean In)的作者,来自Facebook的雪莉•桑德伯格。
这样手握大权的年轻女性有很多。但她们却无法进入我们的榜单。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个简单的解释是,40岁的妈妈们,最终度过了初期照看孩子的阶段,这个阶段需要花费最多的时间。这样的解释或许是正确的,但有些人在40岁的时候刚刚有了孩子(霍布森去年当上了妈妈,46岁的YouTube CEO苏珊•沃西基怀上了第五个孩子)。而且,学龄儿童更容易照看这种观点也并非完全正确;正如安妮-玛丽•斯劳特指出,青春期的孩子反而更需要父母。
另外一个原因可能是商界的形势依旧对女性不利——许多公司和机构内部仍存在一种根深蒂固的奖励制度,使女性上升的难度远远大于男性——她们要进入公司核心需要更长时间。
此外,当然还包括野心与自信心的差距。对这一点我深信不疑。(作为一名没有孩子的单身女性,我曾读过《向前一步》,对书中努力实现母亲与工作平衡的观点,我不想参与争论。但我非常认同书中关于女性特点的描写,比如诚实地遵守规则、彬彬有礼、充分准备每一件事情、质疑自己和在职场中压抑自己等。)
当然,40位40岁以下商界精英榜单的宗旨,主要是鼓励创业精神,而由于各种原因,创业会吸引和回报更多男性。
事实上,上述因素对于这种情况的出现都有一定的影响。但更积极的趋势在于,女性正在不断崛起,即便40岁以下的女性也开始在商界达到新的高度。今年的上榜女性,以及进入候选人才库的女性,都是非常杰出的。一位女性创业者(伊莉莎白•霍尔姆斯)的初创公司(Theranos公司)估值能够与Airbnb、Uber或GoPro不相上下,这表明我们已经跨过了一个重要的里程碑。
我希望有一天40位40岁以下的商界精英榜单能够实现男女平等。我们正在努力。在那之前,请写信告诉我们到明年十月份仍在40岁以下的超级女强人。要治愈我的“四十欢悦”,唯一的可能就是有更多优秀的女性领导者上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