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西尔维娅•多伊尔(Sylvia Doyle)开始让一名虚拟助理(通过网络远程办公,与雇主互不相识)帮助自己处理行政事务时,她打定主意绝不跟这名虚拟助理见面。
多伊尔是人力资源咨询公司Reward First的创始人及董事长。她说:“对我来说,以21世纪的方式实现业务增长很重要。建立一种可维持的虚拟关系,这必将成为可能。我也在亲自试验这种方式。”
多伊尔在之前的职业生涯中有过传统的私人助理,对于聘用一个见不着面的人做助理她曾有过顾虑。她不知道需要用多长的时间才能找到合适的人选,并与之建立信任关系。
多伊尔说:“我做了一些研究,四处做过很多考察,还打过很多电话了解他们的工作情况,我还跟他们的客户谈过话。”她还检查过他们是如何管理客户的数据,采取了哪些安全措施。多伊尔通过互联网与居住在美国的一名咨询师合作(也就是虚拟工作)过,感觉不错,这让她有了信心。
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尝试后,多伊尔通过口头推荐找到了一名理想的虚拟助理。她说:“我还在学习,不过我已经体会到了许多好处。除了我自己非常擅长的事,其他的我都分给助理做。我感觉我有能力实现业务增长并且有信心能做得非常成功。”
多伊尔的助理在位于肯特的家中工作。除多伊尔以外,这名助理还为其他几位客户提供服务。这名助理为多伊尔提供调研及市场方面的支持,管理多伊尔的日记和电邮,负责与多伊尔的商业伙伴的联络。多伊尔每周至少会用Skype与助理通一次电话,下达新的指令、了解助理工作的最新进展、设定新的工作目标,其他时候两人则通过电邮保持联系。
多伊尔的助理每月会给她开一张发票,并附上已完成的工作明细。多伊尔说:“聘请一名员工,你需要为所有的服务付钱。而聘请一名虚拟助理,你可以挑选你需要的服务。”
多伊尔的选择反映了一股越来越普遍的潮流,就是使用虚拟助理(协作技术与全球化令使用虚拟助理成为可能)。许多虚拟助理做的都是“计件式工作”,即,为不同客户提供的一些专业服务,每项服务每天或每周耗时几个小时。
在线招聘平台Elance的首席执行官法比奥•罗萨蒂(Fabio Rosati)预言,到2020年,所有工作中至少有10%的工作将被分解计件、在线完成。
罗萨蒂指出,美国迄今为止仍是虚拟助理最大的市场,澳大利亚和英国排在美国之后,但要落后很多,而欧洲大陆才刚刚开始对虚拟助理表示兴趣。Elance的网站上登出的行政支持类的工作总数在过去一年中上涨了40%,达到逾18万份,薪资总额达到1.46亿美元。
多数美国客户聘请居住在美国的虚拟助理,而世界其他地方的商务人士则主要聘请居住在印度和菲律宾等低成本国家的虚拟助理。罗萨蒂认为,之所以有这种不同是因为美国市场相对比较成熟。
罗萨蒂说,一开始的时候,客户会聘请低薪的助理,随着他们逐渐习惯这种工作模式,他们就会希望聘请一名与自己居住在同一时区的助理,熟悉自己的文化需求,并且能“像真实的助理一样”与自己成为伙伴。
虚拟助理最受个体企业家及小企业的欢迎,不过大公司里一些项目团队和高管也会使用虚拟助理。不过,Elance并不认为虚拟助理的兴起会抢全职个人助理的饭碗。Elance欧洲区副总裁谢蒂尔•奥尔森(Kjetil Olsen)表示,与此相反,“未来会有更多企业既有远程工作的员工,也有去公司办公室上班的员工。”
居住在苏格兰的玛莎•克丽丝蒂(Martha Christie)在公司当了15年的办公室主任和个人助理,现在她成为了一名虚拟助理。她自己开了一家公司,名叫“玛莎帮帮忙”(Martha's SOS),公司有7位客户,位于不同的大洲。玛莎说:“除了不能给他们端茶和端咖啡,我什么都干。”
六年前,克丽丝蒂还在公司全职工作的时候,她开始通过Elance提供一些行政支持服务。“我在家工作,并且我想多做点事情,因为我开始觉得无聊了。”之后,她开始提供网站设计、图形设计以及社交媒体管理的服务。
克丽丝蒂说:“每一天的工作都不一样,这是我喜欢这份工作的地方。每天朝九晚五为同一个人工作,日复一日,这样的生活容易让人厌烦。”她喜欢这种自主权,自己做自己的老板,自己掌控自己的时间。她说“我干多少活儿就拿多少报酬。在家远程工作令我可以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学校刚刚放假,这种工作方式对我太合适了。我可以把孩子留在身边,也可以随时出门,而不需要去跟老板告假。”
尽管克丽丝蒂不认为公司高管们会轻易放弃那种待在身边随时待命的个人助理,但她建议个人助理们研究一下虚拟的工作方式,看看适不适合自己。克丽丝蒂说:“经济形势不好,到处都在裁员。我真的觉得他们应该试试远程工作行业,感觉一下,为将来做好准备。”
有一点非常重要,就是客户与虚拟助理间要建立一种相互信任的关系。克丽丝蒂建议,在最初的咨询之后,客户最好与可能合作的虚拟助理打一次电话,或通过网络视频聊一次天。“给他们一项测试性质的任务。与他们先合作几周,看看情况如何,因为这毕竟也是一种关系。”
多伊尔认为,两个人对不对路子也很重要。多伊尔说,她的虚拟助理必须与她价值观合拍,而这在双方开始合作之前是很难知道的。“发展长远关系和遵守契约是我的价值观,因此,我希望我的虚拟助理也遵循这些价值观。她必须认为,为客户提供非常优质的服务非常重要。”
客户也必须非常清楚告诉他们的虚拟助理需要做什么——这一点相比起在面对面的来往中要重要得多。多伊尔说:“要尽可能提供多一些信息,这极其重要。我准备了一份非常详细的业务介绍,在合作初期,我给虚拟助理打的每个电话都是为了解释业务的每一个方面。”
在虚拟关系中再现“人情味”有多难?多伊尔对此补充道:“建立一种有‘人情味’的关系也许需要至少一个月的时间,可以说这比在常规面对面的交往中花的时间更长。”
“发展一种良好的双向沟通方式在任何一种关系中都很重要,但是在虚拟人际关系中这一点更加关键,因为这种情况下双方所能接收到的信号更少,因此更难以相互理解。我们每周定期通电话,通常是在周一或者周五,电话中我们会聊聊工作之外的生活,还有周末的安排。我的虚拟助理有一个年幼的儿子,而我的两个儿子一个11岁,一个13岁,这让我们的对话变得更为容易。”
艾利森•梅特兰(Alison Maitland)为FT撰稿人,《未来的工作》(Future Work)一书合著者
译者/简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