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薪水不断下降,津贴也在逐渐消失,所有人的工作都不稳定。公司该如何应对临工时代的来临?
周二早上,单身妈妈塔米·史密斯(Tammy DePew Smith)准时起床送大女儿去乘坐六点十一分的公交车,六点四十她回到卧室桌子旁开始了这天的第一份工作。她的第一份工作是LiveOps呼叫中心的工作人员。LiveOps是一家位于加州圣塔克拉拉、专为柯达、必胜客和Tristar Products等公司提供话务服务的供应商。史密斯的这份工作按分钟计酬,每分钟可以赚到25美分,但前提是只有和客户通话的时间才能计算在内。
到上午七点四十为止,她赚了15美元。接下来,她不得不放下手头的工作,去叫第二个孩子起床吃饭,然后把他送上校车。之后,她还能再挤出3个时间段用来工作,当中只有在为7岁大的儿子辅导功课、做晚餐以及安排孩子就寝的时候才能稍作停顿。“我告诉我的孩子,除非有人流血或者快要死了,否则不要来烦我。”
作为一名自由职业者,史密斯没有医疗保险,没有退休保证金,没有病假,没有休假,没有离职金,也没有失业保险。但是在饱受经济衰退冲击的Ormand Beach,她可以算作是幸运的。自从在2006年10月与LiveOps签署了劳动合同之后,不管怎么说她总算拥有了一份比较稳定的工作。她说:“LiveOps 是我的救命稻草。”
当这些工资水平很低、没有任何福利的工作都开始变得炙手可热的时候,美国工人的就业状况之糟就可想而知了。一些经济学家预测说,这种状况不会很快好转,雇员们要想恢复主动权,恐怕需要等上几年而不是几个月的时间。严重的经济衰退加速了这一趋势的形成。此外,产品的离岸外包、生产自动化的普及、工会影响力的下降、先进管理技术的出现以及监管权的更迭也都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工人阶级的经济地位。
有预测认为在接下来的5到10年间情况也不会有大的改观:工人的工资增长将依然微弱,工作环境将不断恶化而且几乎没有任何工作保障。即使是高级管理职位也将会由自由职业者或临时工来担任。除此之外,甚至一些看起来似乎较为稳定的工作也将面临更大的风险。位于加利福尼亚洛斯阿图斯(Los Altos)的劳动力分析公司Staffing Industry Analysts的首席分析师巴里·阿莘(Barry Asin)说:“当我听到人们还在谈论临时工作和固定工作的时候,我感觉到很好笑。”凯利服务公司(Kelly Services)的首席执行官卡尔·卡姆登(Carl Camden)说:“稳定的工作已不复存在,现在我们都是临时工。”
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人力资源中心的负责人彼得·卡佩利(Peter Cappelli)说,经济衰退已促使越来越多的公司建立起即时的人力资源库,这种人力资源库就像水龙头一样可以随时开启随时关闭,“公司老板一直在努力缩减各项固定成本。起初他们通过减少员工福利来达到这个目的,而现在他们又开始进一步削减工作岗位了。一切都变幻莫测”。这意味着公司掌握着绝对主动,而所有的风险都留给了公司员工。
临工时代的来临无论对于雇员还是雇主来说都具有深远的影响。有研究表明,对于雇员来说,长期的失业以及不充分就业状态会导致持久的损害。年龄较大的失业人士常常被迫提前退休,而年轻人则由于缺乏工作经验而很难再次找到理想的工作。有研究显示,在经济危机时期毕业的大学生,即使在走出校园15年之后,其工资水平仍要比在经济景气时期毕业的大学生低2.5%。
就业稳定程度的降低同时还加大了高低收入人群之间的差距。对于拥有抢手技能的高收入人群来说,他们可以频繁跳槽,并由此获得比一直服务于同一家公司更多的薪水。但是对于那些没有学历、缺乏特殊技能的人来说,换工作只能意味着走下坡路。
当然,企业雇主通常很看重这种具有弹性的用人制度。但是如果他们在操作上稍有不慎,其工作团队就会人心涣散、士气低落。世界大型企业联合会(Conferene Board)于1月5日发布的一项调查报告显示,在接受调查的工人中只有45%的人对自己目前的工作状况感到满意,这是22年以来工人满意程度最低的一次。士气低落将会严重影响员工的业绩。次贷危机之后,瑞银集团(UBS)、瑞士信贷集团(Credit Suisse)、美国运通公司(American Express)进行了大规模裁员,此后他们聘请了哈佛大学心理学讲师肖恩·埃科尔(Shawn Achor)对公司留任的员工进行了正向思维的培训。
在典型的经济低迷期,就业率的下降幅度与国内生产总值的下降幅度大致相当。但是在2001年和2007年爆发的经济危机期间,就业率的下降幅度远远大于国内生产总值的下降幅度。在最近这轮经济衰退期,就业率的降幅比国内生产总值的降幅高出了1.8个百分点。更为糟糕的是,此轮危机中只有10%的失业是临时性的,而始于上世纪80年代初的那轮危机中却有20%的失业是临时性的。
临工时代
所有的成本削减措施都有利于公司盈利。2001年经济危机之后,由于各企业纷纷裁员,公司的收益迅速反弹。美国经济分析局(Bureau of Economic Analysis)的数据显示——2006年,企业利润在国民收入中的占比达到10.2%,这是40年以来的最高点;而到了2008年最后一个季度,受信用危机之累,这个数字降至5.6%;到2009年,该数字又升至7.4%,达到40年间的均值。
多年以来,大量雇佣临时工的趋势一直在不断上升。由于企业的效益并不取决于员工数量的多少,因此企业雇主们也没有积极性去维系稳定的员工队伍。相反,由于广泛采用了与利润绩效挂钩的奖金制度,因此高层管理人员开始纷纷削减人工成本。据无党派智库机构Iowa Policy Project估计,2005年约26%的美国工人拥有的是非标准(nonstandard)的工作,其中包括独立的签约就业者、临时工、兼职工作人员以及自由职业者等。Iowa集团称:这些工人中有73%的人未被纳入公司的退休金计划,有61%的人没有医疗保险。
美国临时职业市场的波动性很大,雇佣临时工最大的优势在于:当公司不再需要时,可以随时解雇这些员工。然而,在最近这轮经济危机中,临时工的数量大幅缩减,兼职工作人员的数目迅速飙升。自危机爆发以来,从事兼职工作的美国人数量成倍上涨,兼职工人的数目已达920万人,而这种趋势的形成与当前的经济形势相关,因为在经济危机的影响下,人们很难找到全职工作。
麻省理工学院的劳动经济学家戴维·奥托尔(David H. Autor)说:为了提高工作效率以及公司管理的灵活性,很多公司都充分利用了这次经济危机,在企业内部做出了重大的调整,即使经济开始恢复增长,这些公司也不太可能推翻这些措施而重回旧路。这就意味着,大多数外包给中国的工作以后也还会留在中国。而且,已经开始采用临时雇佣制度的公司也不会再回到传统的雇佣模式上了。自由职业者联盟(Freelancers union )创始人兼执行理事萨拉·霍罗维茨(Sara Horowitz)说:“在过去的10年中,我和其他许多人都一致认为这种趋势不只是针对边缘劳动力,它会逐渐成为主流。经济危机告诉我们,未来就在眼前。”自由职业者联盟是一个拥有13万名成员、专门服务于合同工的团体。
一些公司正在充分利用这种富有弹性的雇佣制度,波音公司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2009年,美国波音公司商用飞机部门裁掉了1500名临时工作人员。发言人吉姆·普鲁克斯(Jim Proulx)说:“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尽可能缩减所有的合同工和临时工以保护公司的正式员工,保证他们工作的稳定性。”波音发言人称,波音公司的临时工所占的比例不到3%。此外,波音还通过聘用外国员工,减轻了对于开支很大的永久性员工的依赖程度。去年3月,波音宣布在印度班加罗尔(Bangalore)设立一个研发中心,负责协调1500名驻印度的技术人员,其中包括100名高级技术研究员。美国波音公司航空专业技术人员工会(SPEEA)的发言人比尔·杜戈维奇(Bill Dugovich)抱怨说:“印度的工人基本上都是合同工。”
多年以来,微软公司一直都很热衷于借助临时招聘服务提供商——比如Volt Information Science等公司来从事各种短期项目。微软公司的发言人卢·盖洛斯(Lou Gellos)说:“根据所实施项目的不同,我们的临时员工会有很大的流动性。”盖洛斯还说:“某个人只负责某个项目的某一部分内容。他们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他们很快就能完成任务。” 对于从事周期性行业的公司来说,临时员工对它们尤具吸引力。Eggrock公司的总裁杰夫·巴雷特(Jeff Barrett)说:“我们能够得到真正优秀的人才,这一点简直棒极了。” Eggrock公司是一家总部位于马萨诸塞州利特尔顿(Littleton)的整体浴室制造商。该公司通过万宝盛华(Manpower)公司引进了很多水暖工、电工以及行政人员以应对订单激增的问题。
随着经济再度膨胀,企业老板越来越不喜欢增加固定工人的数量了,临时性雇佣成为劳动力市场中几乎唯一一个增长迅速的板块。自去年3月以来,大型临时雇佣服务公司的股票价格已经翻番,而接受彭博资讯调查的分析师们预计,2010年期间,Robert Half International公司的利润会成倍增长,万宝盛华的利润将会上涨50%。LiveOps是临工雇佣趋势下最大的受益者,其2009年的收入增长达到了两位数,而且公司正在计划公开上市。“我们希望在雇佣服务领域取得非凡成就,就像eBay在商业领域一样”。 LiveOps执行总裁梅纳德·韦伯(Maynard Webb)说。“你可以得到所需的人才,而一旦你没有这方面的需要了,这些人才也会随之离开公司,”韦伯说。
“随叫随到式高管”
过去,吸纳临时职员的几乎都是一些较低级别的行政岗位,但是现在情况却大相径庭。去年,凯利服务公司为100名工作人员找到了临时岗位,其中包括医生和科学家,这些岗位的年薪均超过了25万美元。BTG公司(Business Talant Group)是美国“随叫随到式高管”运动的领军企业。该公司拥有1000名管理人员,他们都曾在Fox Mobile、Healthways以及凯雷等公司任职。BTG称,2009年期间,其客户需求上涨了50%。
来自南加州的悉尼·雷尼尔(Sydney Reiner)5年来曾分别在5家公司担任临时首席营销官,其中包括Coffee Bean &Tea Leaf和Godiva Chocolatier。雷尼尔说:在过去的两个月期间,她还担任了饮料制造商POM Wonderful公司的临时首席营销官。雷尼尔比较喜欢短期的、压力较大的工作给她带来的挑战。但是和单身母亲史密斯一样,拥有芝加哥大学工商管理硕士学位的雷尼尔不享受雇主提供的医疗保险以及其他一些福利待遇。雷尼尔说:“从某种程度上说,我和长期雇员一样都在努力工作,但是我却不能享受那些福利待遇。”
雷尼尔很喜欢自由职业带给她的灵活的生活方式。然而,有一些和雷尼尔一样的高级白领工作者并非是自愿选择这种工作方式的。马修·布拉德福德(Matthew Bradford)今年38岁,有3个孩子,当他于2009年被克里夫兰(Cleveland)的一家律师事务所解雇的时候,他简直不能相信这是事实。他最后在阿克伦(Akron)建立了一家只有一个人的“法律事业协会”,专门处理其他律师没有解决的案子,之后他又逐步建立起自己的律师事务所。他负责自己的医疗保险、办公室开销以及当他在克里兰那家律师事务所工作时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一些事情。布拉德福德说:“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自己会开律师事务所,我原以为自己已经获得了法律学位和工商管理硕士学位,是不会失业的,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在20世纪90年代的经济繁荣时期,企业雇主开始摆脱纯粹的全职工作模式,这是公司雇佣制度迈向灵活和自由的第一步。为了在与网络公司的竞争中取得优势,IBM等公司开始逐步放弃固定工资制转而采用灵活可变的薪酬制度,其中包括股票期权、红利以及其他必须每年制定一次的现金奖励政策。这种管理模式盛极一时,但是严重的经济危机却导致工人的福利待遇降低。康奈尔大学劳动经济学家凯文·哈洛克(Kevin F. Hallock)说,企业雇主向雇员们暗传了这样一个信息——“你或选择承担更多的风险、或选择失业,在就业问题上,你想要哪一种结果?”
工人们处于弱势,有时甚至连获得应有的微薄报酬也需要一番抗争。去年9月发布的一份由福特、Joyce,Haynes和Russell Sage基金会赞助的调查发现,低收入工人经常得不到合理的加班费,而且获得的薪水常常会少于最低工资标准。2009年3月,美国政府问责局(Government Accountability Office)的报告发现,美国劳工部工资与工时司(Wage &Hour Div.)的监督力度不够使得低收入工人在薪酬方面处于劣势。一些公司则因为某些不当之举而遭受罚款,比如将员工划为自由职业者从而拒绝为其提供应有的福利待遇等等。
麦吉尔大学的阿米莉·瓦利(Amélie Quesnel Vallée)2009年发表的一项调查显示,临时工或合同工更容易产生心理问题,如抑郁症。缺少工作保障、医疗保险以及与其他员工交流的机会,将会增加临时工或合同工的精神压力。美国国家精神疾病联盟(National Alliance on Mental Illness)于去年9月组织的一项调查显示,在过去的一年中被动经历过工作变故的人具有严重心理疾病症状的数量是工作稳定的人群的两倍。
这种形势对于年轻人来说尤其难以应付,很多年轻人根本就找不到工作。自2000年初以来,在16至24岁年轻人中有工作的人群所占的比例暴跌了13个百分点。然而同样在这期间,55及55岁以上人群中,有工作的人所占比例还略有上升,尽管这当中经历了经济危机。一些年轻人急切地想要迈出职业生涯的第一步,为此他们宁愿在一些公司免费做实习工作。目前经营一家为娱乐、市场营销以及媒体公司提供实习生的人才中介公司的劳伦·伯格(Lauren Berger)说: “过去只要一到两个实习生的公司现在一次就会向我要五六个实习人员。”劳伦称成人实习生的数量也在上升,当这些成人实习生想要尝试新的职业的时候,他们会免费为公司服务。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这类实习还会层出不穷,因为低迷的劳动力市场并没有好转的迹象。注意观察一些数据:在2001年经济衰退期,就业流失率为2%,此后的恢复花费了4年的时间;而最近这轮经济危机期间,就业流失率超过了5%。即便有朝一日经济衰退结束,企业雇主迫于竞争压力,还会继续推动离岸外包以及生产自动化,就业市场的前景依然不会明朗。在一份去年11月刚刚更新过的研究报告中,普林斯顿大学的经济学家艾伦·布林德(Alan S. Blinder)估计,在20年内,美国会有22%至29%的就业机会转移至海外。而且即便你所从事的工作无法实现外包,比如说园林绿化行业,工作的稳定性以及合理的薪酬依然得不到保障。那是因为要想获得这些工作岗位,就必须和成千上万此前已经失业或者就业机会已经被转移至海外的工人展开竞争,华盛顿经济政策研究所的经济学家乔希·比文斯(Josh Bivens)说。
IBM是一家极具代表性的美国公司,然而2008年末IBM有多达71%的员工都来自于海外。这一数字甚至高于IBM65%的海外销售占比。
工资缩水
一旦美国的就业形势最终恢复正常,这很有可能是由于美国的工人忍气吞声并且已经接受了较低的薪资待遇。数十年来情况一直都是如此。目前令人震惊的是,经过通货膨胀调整后,美国生产以及非管理人员(占个体劳动力总数的80%)的工资与1973年相比降低了9%。当然,20世纪50年代时,作为美国经济支柱的通用汽车等公司能够向它们的员工提供十分丰厚的薪水,因为它们有那个经济实力。通用汽车公司和全美汽车工人联合会(United Auto Workers)之间签署的合同为大的经济环境下的薪资水平设置了一套模板,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专门研究劳工问题的教授哈里·沙肯(Harley Shaiken)说。1953年私企工人的工会化率为36%,而2008年该数字跌至8%。“ 目前工人的工作条件或取决于全球经济形势或取决于美国的非公会组织。”
减轻工人压力的最好的办法是保持经济的持续增长,而这一点可能需要借助于技术突破来实现。网络的繁荣曾促使美国的失业率在2000年降至4%以下。但是此次几乎没有几位经济学家认为劳动力市场会很快出现复苏。这也就是工会以及政治自由派经济学家呼吁制定新的公共就业计划并反对自由贸易协定的原因。2007年,IBM公司研究部门前负责人、现任公司资深副总裁的拉尔夫·戈莫里(Ralph Gomory)宣称:“ 在全球化的新时代,公司的利益和国家的利益已经分化。 与过去不同,现在有益于美国跨国企业的事就再不一定对美国民众有所裨益了。”
相反,保守的经济学家认为,问题的根源在于政府过多地干预了经济。芝加哥大学布斯商学院的经济学家史蒂芬·戴维斯(Steven J. Davis)认为,政府行将出台的一些涉及医疗、全球变暖以及其他重大问题的法律法规,其影响充满了不确定性,这使得那些原本可能扩大员工招募的企业雇主转而选择持观望态度。
现在再来看一看欧洲的情况,与美国比起来,欧洲使用临时工作人员以及兼职工作人员的现象更为普通。这种情况的产生在很大程度上源于欧洲所实施的更为苛刻的劳工法。对于欧洲的企业家来说,与其招募永久性员工不如雇佣临时工和合同工,因为他们可以在经济衰退期间随时解雇这些工人。在西班牙,此次经济衰退期间有85%的失业人士是临时工人或合同工人。但是欧洲和美国最大的不同是:大多数的欧洲国家为临时工作人员和兼职工作人员提供国家医疗保险,并且实行同工同酬制。
展望遥远的未来,我们或许可以看到工人阶级的春天。从现在开始的10年间,婴儿潮一代的退休会导致劳动力短缺,这会让年轻的工人重新获得一些就业选择的主动权,美国摩根大通银行的资深经济学家罗伯特·梅尔曼(Robert Mellman)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该轮到企业家们苦恼了。2009年,员工福利顾问公司Towers Watson的一项调查发现,一旦有其他公司提供更加丰厚的薪水以及更好的福利待遇,表现优秀的员工将会随时做好跳槽的准备。沃顿商学院的卡普利说:“我会永远跟着你,而且你也将会给我回报的这种观念已经不复存在了。”
但那些问题都是以后的事。目前美国的工人阶级所面临的问题有些类似于35岁的贾米拉·戈弗雷(Jamila Godfrey)所面临的问题。戈弗雷是一名有执业资格的自然疗法医师,曾经营过一家医疗诊所。后来为了能够拥有更稳定的工作,她决定考取另外一个学位——护理学位。虽然她是去年6月毕业的,而且医疗保健是经济领域最有优势的行业,但她还是找不到工作,因为医院都不愿为新人支付为期3个月的岗前培训费用。为了供养她12岁大的女儿,这个单身妈妈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做起了临时工,但是几周之后,她所从事的这个项目就将结束。戈弗雷说:“我还会失业,我原以为护士资格证书能够让我轻松地找到一份工作,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作者：彼得·科伊（Peter Coy）、米切尔·康林（Michelle Conlin）和莫伊拉·赫布斯特（Moira Herbst），与卡罗尔·马特莱克（Carol Matlac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