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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企业家:寻找自己的救赎(下)

   日期:2009-07-21     来源:中国管理传播网|    作者:王育琨     浏览:269    评论:0    
核心提示:  人类不是渺小,是悲惨;悲惨在于受制于他自己(制与受制是一)。深深地进入了解自己,而对自己有办法,才得避免和超出了不智与下等

  人类不是渺小,是悲惨;悲惨在于受制于他自己(制与受制是一)。深深地进入了解自己,而对自己有办法,才得避免和超出了不智与下等。这是最深渊的学问,最高明最伟大的能力或本领。

  ——梁漱溟《这个世界会好吗》

  “知识之堡”

  是人就会迷失。关键看是否能够适时从迷失中醒来。骑士也曾迷失,也曾缺乏勇气。可是骑士并不是孤独前行,每当危难或是准备放弃的时候,总有智者在他身边出现,总能有轻松幽默的开导,让他豁然醒悟。我们企业家的环境,远没有骑士之环境来得宽松和谐,周边环境没有使他们确立对“良知”的信赖,他们甚至没有可以信赖的搭档。

  骑士穿越沉默之堡后,抵达了一座“知识之堡”。那是一座黑暗无光的城堡,随着内省知识一点一点的增加,城堡就会一点一点地变亮。有用的知识即是指引前路之光。在黑暗中,骑士细心觉察。一个想法突然灵光大作地闪过他的脑海——他实际上没有爱,只是一直把需要当成了爱;他需要妻子和儿子的爱,他需要所有被他从恐龙爪里救出的公主的爱,以及所有他上战场所保卫的人的爱,因为他不爱自己。这真是令人震惊的发现,他不能真正地爱自己,当然也就不能真正地爱别人。“良知”的复归,使得周边的一切都明亮起来。他带着些不情愿,站在镜子前面。他本以为会看见一个高大的人,有着一双悲伤的眼睛,一个大鼻子,从脖子以下都包在盔甲里。出人意料,他看见一个迷人的、活力充沛的人,有着一双闪烁着热情和爱的眼睛。盔甲后边的本我,原来活力充沛,闪烁着热情和爱的光芒!看来他根本不需要去证明任何事,他的本我就是心地好、善良,又充满了爱。

  只有需要而没有爱的中国企业家,不在少数。金华集团副总裁徐凯就是一个代表。2005年1月3日,他在自杀前一天坐上出租车后,抓住5分钟的乘车时间,跟司机敞开了心扉。他说在感情上自己得不到真爱,在他身边的女人都是为了他的钱。由于工作原因他住在宾馆,感到很孤独,没有意思,想结束生命,还让司机注意当地报纸。出租司机认为他只是说说而已,可是5号还真看到报纸上他自杀的新闻。他对司机说的话,成了留在世上最后被人记住的话。

  徐凯曾经是个“天南地北”、口才极佳、学识渊博,犹喜历史,对红军长征中的大小战役连日期都记得清清楚楚,“能从中东讲到欧洲,再讲到非洲”。可是2004年以来,公司架构的调整使他成了悠闲阶层。徐凯开始大把大把掉头发,动辄唉声叹气,不习惯说话,封闭自己。他长年住酒店,没有家的概念,只能找朋友吃个饭聊聊天,自己却常常处于孤独、恐惧与空虚之中。2004年甚至很少找人吃饭聊天了。就是在2004年12月12日朋友们为他特别举行的生日宴会上,徐凯依然表现出精神恍惚,发呆,注意力不集中,对别人的敬酒视而不见。孤独、空虚和恐惧一刻也不肯离开他。12月31日,徐凯的病情检查报告出来了,除了已知的高血压、前列腺炎,还查出糖尿病Ⅱ型、乙型肝炎和严重的抑郁症等。他当时就哭了。徐凯没有留下遗书,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一点他挂心的事。

  徐凯没有爱。见多识广的他当然懂得,爱别无他求,只求成全自己。他曾经出于畏惧和无聊去寻求过爱,曾经在“天南地北”中搜索过爱,曾经在艰苦奋斗的甘苦中建立过爱,曾经激情饱满地投入工作实现过爱,可是最后他却被爱彻底抛弃。徐凯患上抑郁症的时间,是在他工作比较消闲的时候。工作本来是他爱的载体,一旦意识到企业不真正需要他了,他便彻底绝望了。没有爱的世界,是一片冰冷的死寂。

  “志勇之堡”

  骑士不知道1200多名中国企业家受盔甲所累纷纷倒下。骑士的盔甲大部分都被他的泪水腐蚀掉了,他感觉到多年未有的轻松和年轻,也比从前更喜欢自己。于是,他踏着和年轻人一样的坚定步伐,向最后一座城堡——“志勇之堡”出发。

  “志勇之堡”,顾名思义就是要有志气和勇气。而在故事里,有一只能解读别人心思的恐龙,它有巨大的身躯以及会喷出蓝色火焰的嘴巴,这令骑士感到无限的恐惧和疑虑。其实,这只恐龙是不存在的,是骑士因为恐惧不安而形成的幻象。“无退路时,易做决定。”骑士深呼吸了一口气,再一次向恐龙大步前进。他不断地向自己说:“疑虑和害怕是幻相,疑虑和害怕是幻相。”恐龙一次又一次朝骑士喷射出巨大、劈啪作响的火焰,可是不论它怎么努力,骑士身上就是不着火。恐龙非常困惑,不晓得它已经失去了力量——骑士已不再相信它的存在。“自知之明可以杀死疑惧之龙”,而自知之明即是真理,真理比宝剑更来的锐利。

  我们的成功企业家,多经受了常人所不能及的磨难,见识了一次次众叛亲离,在人性的混战中,他们曾经胜出,创造了不同一般的业绩。可是,过去的搏杀在他们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创伤。无论是沉静的苗建中,还是惨烈的赵恩龙,拟或是飘忽不定的徐凯,对人性的恐惧和疑虑,无疑是他们共同的隐秘。一种对环境彻底的悲观和绝望,让他们毅然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正由于周边环境没有使他们确立对“良知”的信赖,才让苗建春、赵恩龙、徐凯丢失了面对危难的“志气”和“勇气”。通向生活的源泉和根本的途径是人们在痛苦与无聊中的觉察与获得的新启示,而缺失“良知”的土壤,是一片冷漠的死寂,会窒息人们新启示的萌芽。他们身边不长花草,也就引不来松鼠、蜂蝶和飞鸟。

  通往“大我”

  痛苦、无聊与去执,是骑士不断获得崭新启示的路径,也是他到达圆满空性境界的三种推动力量。许多人能够跳出“痛苦”的深渊,甚至能够渡过“无聊”的沼泽,却唯独做不到去执,尤其是在重大的转折点上,更放不下已经形成的认知和习惯。

  最后,当骑士快要达到真理之巅的时候,却被一块巨大的岩石挡住。巨石上刻着几句碑文:“虽我拥有此宇宙,无有一物为我留,因我不可知未知,如我不愿弃已知”。他必须迅速破解出碑文的意蕴,否则将前功尽弃。他吊在峭壁上,深吸一口气,念叨着碑文,突然产生了个吓人的想法:他现在为了宝贵的生命,抓住岩石不放,对他来说也是“已知”;这是不是表示,他必须放手,让自己堕入不可知的深渊,才可以得到“未知”呢?

  想到这里,他的力量开始消失,他抓住岩石的手指也开始迸出鲜血。由于相信自己快死了,他放了手,向下落去,掉入记忆中无尽的深处。当一种不熟悉的平静感突然充满全身,奇怪的事发生了,他开始向上飘出深渊。最后,他发现自己站在山顶上。于是,他彻底明了岩石上碑文全部的意义:放掉那些令人害怕的东西,放掉所有已经知道和拥有的东西,乐意拥抱无限的未知才使一个人真正自由;我们真正该享受的是那些不曾体会过的未知。骑士不会再穿着盔甲,向四面八方骑去,以证明自己心地好、善良、又充满了爱。他就是小溪,就是明月,就是太阳。现在,他可以同时是这些东西,而且更多,因为真正的爱,让他与自己、与他人和宇宙合为一体。

  这里是全书的眼。痛苦、无聊与去执,是骑士不断获得崭新启示的路径,也是他到达圆满空性境界的三种推动力量。许多人能够跳出“痛苦”的深渊,甚至能够渡过“无聊”的沼泽,却唯独做不到去执,尤其是在重大的转折点上,更放不下已经形成的认知和习惯。在紧要关头,人们往往把辽阔圈起来,深陷在已知的狭窄小径上。世上还有1000条没有被人走过的路,还有1000座神秘岛,还有1000种的潜能,还有1000种丰裕和可能······只有那些具备空性思维的人,才有可能通过实践去开发。空性说到底,就是去执随缘。这些道理,或许谁都理解,可是要在实践中笃行,却不是简单的事。一如盔甲骑士须经历“沉默之堡”、“知识之堡”、“志勇之堡”、“真理之巅”的考验。每一道门槛,都需要彻底颠覆对自己的认知。人们也必须发现自我并跳出自我,从更高的层面上去关照和省察自我。

  国学大师梁漱溟在晚年口述《这个世界会好吗》中指出,“人类不是渺小,是悲惨;悲惨在于受制于他自己(制与受制是一)。深深地进入了解自己,而对自己有办法,才得避免和超出了不智与下等。这是最深渊的学问,最高明最伟大的能力或本领”。梁漱溟对发明“良知”一词的王阳明尊崇有加。他认为个人的和社会的“良知”是通向“最深渊的学问和最高明最伟大能力”之最重要的途径。在梁漱溟那里,“良知”的意义伸得很远,它是跟上帝、宇宙、佛、超自然、绝对理念等并列的[1]。梁漱溟的论断为无数企业家的奋斗历程所证实。孙宏斌是其中的一个代表。

  这个当年激情似火的热血青年,突然遭受无妄的事变,获罪入狱。我们可以想象他的愤怒与痛苦,以及接着下来面对铁窗的无聊。在昏暗窒闷的囚室里,孙宏斌却利用三年多难得的时间,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真实:被杀者对其被杀并非全无责任,被劫者对其被劫并非无可责难。他曾轻狂而无心地错待了别人,从而也错待了自己。他意识到了自己那所谓自主和自由的荒唐。那种自由实际上正是最坚固的锁链,锁住了他的正午。在柳传志冷酷无情的外表中,他读出了那脆弱而顽强的人性。他勇敢地接受了这个巨大的真实。与生活讲和,当面向柳传志承认错误,并获得了柳的谅解。一件事物好坏,发展的潜力与潜能,是问题还是新契机,关键看主体是否能专注凝神、敞开心胸来化转。“随缘”,并不是被动地随波逐流,而是去除蔽障,主动把握诸种潜在可能的心态与思维。空性法则,让孙宏斌超越了无妄与灾难强加于自己的东西。而他把过去抹平的“回归零”的渴求,正是与骑士一样在紧要关头的卓绝之举。由此开始,那1000座神秘岛开始在他眼前展现。孙宏斌的故事,揭示了一个简单而深刻的道理:欢乐与忧愁总是结伴而行。从泪水注满的同一眼井中,欢乐也泉涌。当我们欣喜时,深究自己的心灵,或会发现如今带给来欢乐的,正是当初带给我们痛苦和忧愁的。当我们悲哀时,再审视自己的心灵,或会发现如今带来忧愁的,正是当初带给我们欢乐的。孙宏斌自我解嘲,在顺驰许多人都比他有能力,可是属他心态最好。在起伏不平的商业中随时保持一种好心态,没有点空性思维不行。

  先知纪伯伦曾经用“先驱”这个词,概括了人之观人的角度,对我们理解骑士“为自己出发”大有裨益:“你是你自身的先驱,你建造的塔只是你‘大我’的根基,你的‘大我’,又将成为新的根基。”“你们的善寓于你们对自己‘大我’的渴求中;你们每个人都有这种渴求。但你们中有些人的渴望,是咆哮着奔向大海的激流,载着山峦的秘密和森林的歌曲。而在其他人那里,这渴望是一道平缓的溪水,在抵达海岸前,就已在蜿蜒或回转中松懈下来。但渴望丰裕的人不要对清心寡欲的人说:‘你们何以如此迟缓而踌躇呢?’因为真正的善者不会问无家可归的人:‘你的房屋怎么样了?’”[2]是的,生命的式样是多重的,当我们阔步而坚定地向目标前进时,我们是善的;当我们为饥饿困境折磨蹒跚而行时,我们也不是恶的。

  “过来人”李嘉诚,一下子就抓住了《盔甲骑士》的魂。他说,骑士忘记了,成功不是盔甲创造的,而是盔甲中的自己创造的。可贵的是,一旦骑士意识到问题所在,他很有勇气,敢于四处求教,寻找新知识、新方法,鼓起勇气,克服疑惧,终于成功地摆脱了束缚他的盔甲,重新寻回了自我。“更新求变,就是使自己不被盔甲禁锢束缚的关键,我们要像故事中的骑士一样,要有智慧,能够客观地认清各种困境,鼓起勇气,直面世界的挑战;要有毅力,去克服重重障碍,勤于反思,追求新知,才能营造一个和谐、健康和有价值的社会,缔造出未来新的传奇”。

  大我即无我,菩提本无树。我们的企业家,甚或我们每一个人,需要像盔甲骑士那样历经痛苦、无聊、去执之涅槃,不断获得崭新的启示。当他们学会放弃,放弃那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可以达到空性圆满的境界。

  而且,只要前行在“梦与醉”的路上,追寻着我们渴望中的“大我”,就是一种善。

  [1]梁漱溟晚年口述《这个世界会好吗》,东方出版中心,2006年1月出版。

  [2]纪伯伦《先知》,《纪伯伦散文诗全集》,伊犁出版社,2000年11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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