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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徐志强 北京报道
一次普通的搬家竟然引出一场恐慌。
6月底,北京建国路惠通时代广场,智联招聘总部办公区一派搬家景象。记者从北京建国路惠通时代广场看到,智联招聘的工作区内,到处是打包的行李,货柜箱、纸箱打着胶条待运,多个部门已经搬家离开。
这引发了地处隔壁的一家媒体惊呼:智联招聘出现巨额亏损,已经退租准备搬家。
但这一言论遭到智联招聘的否认。“原来的办公区很分散,搬家后,可以集中在一起。”7月13日,智联招聘CEO刘浩在公司新搬进的复星国际大厦告诉记者,智联招聘在惠通时代广场已经经营多年,其分别在惠通时代广场的三个楼座里租赁地盘。此次将搬往位于CBD核心区的复星国际中心。
而针对目前网络招聘行业普遍面临的盈利困境,刘浩表示,网络招聘烧钱有盈利基础,只不过真正的收获时间还没有到来,网络招聘的前景依然非常乐观。
普遍巨亏
外界的敏感主要来自,占网络招聘行业近70%份额的几家领头羊们都出现了巨亏的现象。
今年3月初,作为智联招聘最大的股东,澳大利亚最大的网络招聘上市公司SEEK(SEK.AU)发布最新财报显示,2008年6月,SEEK在智联招聘的股份已从2007年底时的30.0%增加到34.7%,到2008年12月31日该份额已经接近56.2%。而三个半年期中,SEEK的亏损金额也从244万澳元、623万澳元增加到1068万澳元。
根据财报,去年整年,SEEK在智联招聘的投资损失达到1447万澳元,按照持股比例推算,智联招聘2008年的亏损额约2565万澳元(约1.7亿元)。
就在SEEK财报发布不久前,中华英才网母公司Monster财报也显示,中华英才网2008年亏损额高达1.75亿元。
目前,只有国内唯一的招聘类上市公司前程无忧(NASDAQ:JOBS)在去年实现了7700万元的净利,这主要得益于占半壁江山的超过3.6亿的传统印刷广告收入,但这同样带来隐忧,其2009年第一季度的收入同比下降近25%,主要也是因为受到印刷广告萎缩的拖累。
“其实,我们的亏损没有这么多。”刘浩表示,并不能根据SEEK的财报来简单推测智联招聘的亏损。SEEK有自己按照澳大利亚上市公司的会计统计口径,而智联招聘有自己的统计防范,现在董事会没有决定对外公布公司的具体股份比例,就跟公司的财务数据不能对外披露一样,这个股份现在不方便公布。
在记者的追问下,刘浩则表示:“SEEK并非占股达56%,智联的股份结构依然是4:3:3的阵营”。
去年7月份,智联招聘宣布了1.1亿美元的融资,其中SEEK以战略投资者的身份追加4500万美元的投资,将其所持有的智联招聘的股份增至40%;澳大利亚投资银行麦格理以6000万美元的价格,获得将近30%的股份,其余的30%为智联招聘的管理层持股。
“之所以出现这么巨额的亏损,主要是目前中国的市场还没有成熟。”一位大型网络招聘公司的高层告诉记者,在中国目前4000万左右的中小企业中,只有几十万家公司(即约1%)会把网络作为招聘渠道,从它们身上取得的收入远远不能弥补高额的开支。
烧钱不会白烧?
上述高层认为,正是目前不成熟的现状引发了几家招聘巨头的“烧钱”大赛,因为最终只有取得足够的市场份额才能盈亏平衡,而为了能“圈到地”,必须要在大众和企业间打响知名度。于是,这大幅拉高了中华英才网、智联招聘、前程无忧的运营费用。
“其中广告和宣传是招聘公司最大的成本开支之一。”该人士表示,目前“三国演义”的局势使得任何一家都不敢掉以轻心,哪怕盈利微薄也要保持烧钱,其中电视、报纸等能提高形象和知名度的传统媒体是投入的一个重要方向。不过据刘浩介绍,智联招聘在传统和网络广告投入基本持平。
中华英才网注重电视和户外投放,在2006-2007年发起投放攻势。其中2006年,中华英才网投入5000万元巨资跟央视联合举办了“赢在中国”的创业比赛;而智联招聘则在2005年就开始在业内率先进行电视广告投放, 并与央视经济频道合作国内首个电视招聘栏目《绝对挑战》, 在2006-2008年全面投放了互联网媒体和其它线下媒体渠道,并从2007年起邀请了黄健翔和徐静蕾采取代言人策略推广自身品牌;前程无忧则一直保持相对谨慎,将不多的预算用于互联网投放。
据艾瑞咨询的数据显示,在2007和2008年的互联网品牌广告投放中,智联招聘遥遥领先,投放金额甚至超过微软、可口可乐等跨国公司,其2008年投放额是中华英才网的2.47倍,是前程无忧的5.59倍。
“淘宝烧钱么?为什么看好它的人却那么多。”刘浩认为,与10年前互联网泡沫时期,只靠着一个商业计划书就可以融资烧钱不同,现在的网络招聘烧钱有盈利基础,只不过真正的收获时间还没有到来,就跟淘宝的发展路径相似,“淘宝也是在烧钱中度过了好几年,现在光在央视上的广告投入就4000多万元,但业界都看好它潜在的盈利能力。”刘浩说,“我们也不着急。”
刘浩称,与中华英才网原有股东的对赌和套现不同,SEEK和麦格理都是公司的长期战略股东,它们没有一般VC在3-5年内套现的压力,目前智联早期的一些基金股东都已经实现了退出,并获得了不错的利润。
“实际上,这些钱不会白烧。”刘浩认为,现在各家的“烧钱”是集体培育成熟中国网络招聘市场的必由之路。他打比方说,对一家唱片公司而言,最好的事是自己公司出的唱片热卖到第一,其次好的事就是竞争对手出的唱片热卖到第一,因为这也可以带动整个唱片市场的发展。
保守的收费模式
目前,网上招聘业务是中华英才网和智联招聘的核心,前程无忧则有超过半壁江山是传统的印刷广告,不过在收费模式上保持了一致:都是单向向招聘企业收费。
“在很长时间内,大家都将是保持向企业收费。”刘浩认为,向用户收费的模式很难在中国出现。
不过,随着SNS的流行,在美国出现了以LinkedIn为代表的收取会员费的模式,会员靠着在网站上朋友的推荐获得工作机会。此外,一些垂直类的招聘网站也开始涌现。
刘浩认为,LinkedIn模式只能是主流网络招聘市场的补充,因为它填补的是朋友口碑介绍工作的市场,这部分传统的方式约占整个招聘市场不到30%。
对于垂直招聘网站,上述大型网络招聘公司的高层认为,如果经营良好,它们在百万级的市场上可以活得不错,但是要做到上亿元的收入规模难度将非常大。
该人士认为,根据国外成熟市场的经验,当中国的网络招聘市场能占据整个招聘市场20%的份额时,这个行业将迎来真正的春天,这意味蛋糕将是现在份额的20倍。然而,去年以来的金融危机却给这个市场带来了寒意,企业招聘需求的减少导致不少网络招聘公司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裁员。
目前,与网游、SNS、门户等“轻人力和轻资产”的互联网形式相比,网络招聘公司普遍拥有数量庞大的工作人员,如智联招聘在全国员工总数接近2500人,而市值超过100亿美元的百度经过多次扩招后,目前的员工才达到7000人。
“与其他互联网靠技术驱动不同,网络招聘本质上是一个销售+服务的模式。”刘浩说,而这需要足够的人手,才能提供客户满意的优质服务。
